拜仁慕尼黑还是就路易斯·迪亚斯的欧冠停赛，向欧足联提了上诉。这事儿一点不让人意外。毕竟，月初那场2-1赢下巴黎圣日耳曼的比赛里，迪亚斯对阿什拉夫·哈基米那个从背后的铲球，直接换来了一张红牌。随后欧足联开出的三场禁赛罚单，对任何想在欧冠走得更远的球队来说，都够喝一壶的。

拜仁首席执行官扬-克里斯蒂安·德雷森面对德国天空体育的镜头，摆出了一副相当错愕的姿态。他说俱乐部已经要求欧足联提供书面判决理由，以便正式上诉。最有意思的是他的那句：“我们本以为只会禁赛一场，所以三场的禁令让我们和大家一样惊讶，完全没料到。”这话听着，我心里就犯嘀咕。在欧足联最初的信函后就默认只会停一场，这种想法未免太乐观了。跑了这么多年足球，对于这种性质的背后犯规，欧足联的纪律委员会向来手不软。说“完全没料到”，这话说得要么有点外行，要么就是纯粹说给外面听的。

相比之下，体育董事马克斯·埃伯尔的表态就接地气多了，也更像是关起门来说的话。他没有德雷森那种公开场合的惊讶，反而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，并且已经盘算好下一步。他说自己“没那么天真”，压根不指望能把禁赛减到一场。他这番话，算是把拜仁的底牌稍微掀开了一角：“如果我们能把禁赛减少到两场，那就太棒了。”看，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。上诉不是为了寻求绝对的公正、推翻判罚，而是一场务实的讨价还价，三场变两场，就是可以庆祝的“胜利”。

埃伯尔的务实也体现在他对犯规本身的辩护逻辑上，他承认那“显然是一次严重的犯规”，但他紧接着补充的，才是拜仁上诉材料里会反复强调的论点：“但那不是暴力行为，也不是针对裁判，犯规后也没有任何进一步的攻击性举动。”他还提到，以往只有涉及暴力、攻击裁判或赛后有不当行为的，才会招致三场或以上的禁赛。

这基本上就是拜仁律师团队能抓住的唯一稻草了，他们会试图在听证会上，把迪亚斯的动作严格限定在“鲁莽犯规”的范畴，而不是“暴力行为”。但这之间的界限，模糊得很。几年前欧冠赛场也有过一次类似的背后铲球，当时那个处罚也是三场起步，俱乐部上诉，最后不了了之。欧足联纪律委员会在判断球员动作是否危及对手健康时，有自己的一套内部标准和判例，这套逻辑，外人很难去撼动。解释权牢牢攥在他们自己手里。

所以，埃伯尔自己也坦承，这种上诉“只在极少数情况下”才能成功。这番话算是大实话。这种上诉流程，很多时候更像是一种俱乐部必须履行的“政治正确”。对内，你得向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球员表明“俱乐部在为你撑腰”；对外，也得向球迷展示管理层没有坐以待毙。但凡是对欧足联行事风格稍有了解的人都清楚，想让他们自己推翻自己的决定，难度极大，除非你能证明他们在调查或判罚程序上出了明显的硬伤。从目前的信息看，似乎没有。

说到底，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要回到球场上。如果上诉失败，迪亚斯将错过接下来对阵阿森纳、圣吉罗斯联合以及埃因霍温的三场欧冠小组赛。这个损失是实实在在的。尤其是在客场挑战阿森纳这种强度的比赛里，缺少了迪亚斯这样一名能在边路爆破的球员，对球队的战术部署是个不小的打击。也正因如此，埃伯尔才会觉得减到两场就“太棒了”。这不仅仅是少缺席一场比赛，而是有可能让迪亚斯赶上小组赛某个决定出线形势的关键节点。

拜仁的这次上诉，看起来更像是一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必要挣扎。结果或许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过程。俱乐部尽力了，球员感受到了支持，球迷看到了态度，这就够了。至于最终能减几场，那得看他们的运气，以及欧足联纪律委员会那天开会时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