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一个国家只剩下极端手段时，说明它已经输了。真正的力量，从来不是靠牺牲年轻人换来的。”1945年4月7日，180架德军自杀式飞机从万米高空俯冲而下，直扑美军上千架轰炸机群。这支名为“易北河特攻队”的队伍，成员训练仅七天，飞机拆除了武器和装甲，只为完成一次有去无回的撞击。为何曾发明“野猪”战术的王牌飞行员会支持自杀攻击？在“绝对自愿”的口号下，巧克力与白兰地如何绑架了184名青年的命运？本期节目深入二战末期绝密档案，揭示德军在资源枯竭、防线崩溃后，如何从理性防御滑向集体疯狂，以及那场用77条生命仅换来13架敌机的绝望烟火背后，人性被战争碾碎的真相。

主持人:我们这一期要深入探讨的，是二战末期那些让人心里发沉的绝望战术。你有没有想过，当一个国家快要输掉战争的时候，会做出什么样极端的事？ 嘉宾:说实话，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可思议，但东西方几乎是同时，都冒出了自杀式攻击的念头。日本有神风特攻队，德国这边呢，也搞出了自己的版本。你说这是巧合吗？还是说，败局已定时，人总会滑向这种疯狂？ 主持人:对，这正是我想聊的——为什么战败国都会想到这种极端方式？你说，一个正规空军，怎么就走到让年轻人驾机去撞敌机这一步了？ 嘉宾:你刚说的这个问题，其实特别关键。咱们得先搞清楚当时的背景。1944年初，德国空军已经不行了。新飞机造不出来，燃料紧张到连训练都飞不了几次，更惨的是，那些有经验的老飞行员，大部分都死在天上了。 主持人:所以呢，面对盟军黑压压的轰炸机群，他们根本挡不住。你想想，每天天上飞来上千架轰炸机，像下雪一样扔炸弹，地面都快炸平了。这种压力下，人是不是更容易想到极端办法？ 嘉宾:没错，就是这种绝境催生了极端想法。这时候，一个叫赫尔曼的人站了出来。他是王牌飞行员，还发明过‘野猪’战术——你听说过吗？ 主持人:等一下，‘野猪’？听着像骂人啊。这战术是啥意思？ 嘉宾:哈哈，不是骂人。说白了，就是夜间战斗机靠地面探照灯和高射炮的火光，自己摸黑去抓敌机。没有雷达也得打，靠眼睛和胆子。这说明赫尔曼是个会动脑筋的人，不是愣头青。 主持人:所以一个聪明人，怎么会后来支持自杀式攻击呢？这不矛盾吗？ 嘉宾:其实不矛盾。他一开始也不是直接想搞特攻。他先支持的是加兰德的计划——你想听这个吗？ 主持人:当然，你说说看，加兰德想干啥？ 嘉宾:加兰德是当时的战斗机总监，他想搞一场大决战。计划是集结两千三百架战斗机，一次性拦截一千五百架美军轰炸机，至少打掉五百架。听起来是不是还挺理性的？ 主持人:听起来像最后一搏。但问题是，这计划成了吗？ 嘉宾:没成。希特勒把这批飞机全调去打阿登战役了。结果呢？九百架飞机没了，德国上空彻底敞开了。加兰德的计划破产，防空体系崩了。这时候，赫尔曼才转头想：既然拦不住，那就干脆撞？ 主持人:所以他是从理性方案一步步被逼到极端的。听起来，不是突然发疯，而是被现实碾碎后的无奈选择。 嘉宾:对，就是这种‘别无选择’的感觉。但问题来了——军方内部也不是所有人都同意。加兰德本人就反对。可纳粹高层呢，却默许了。他们提了个条件：必须‘绝对自愿’。 主持人:‘绝对自愿’？在那种环境下，真能做到吗？你想想，一个十七八岁的飞行员，被宣传洗脑，又被给巧克力、白兰地，还能说不吗？ 嘉宾:你说到点子上了。所谓的‘自愿’，其实是个灰色地带。档案里有份戈林的电函，1945年3月8日发的，绝密，看完就得销毁。上面写着：‘这是为帝国的最后一战……你将成为德国人民的希望和荣耀！’这哪是动员，这是精神绑架。 主持人: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。那他们到底招了多少人？ 嘉宾:到了3月24日，一共招了184名飞行员。大部分是年轻人，也有几个老飞行员，说自己对战争已经没希望了，干脆来这儿找结局。有个幸存者后来回忆说：‘以今天的眼光看，这简直不可理喻。’ 主持人:184个人，听起来不多，但每一张脸背后都是一个家庭。他们训练多久？总得好好练吧？ 嘉宾:训练时间只有七天。你没听错，七天。两天练起降，两天练编队，最后三天教他们怎么撞飞机。 主持人:七天？这不等于送死吗？连基本空战技巧都没掌握，怎么执行这么复杂的任务？ 嘉宾:其实，任务根本不需要技巧。他们开的BF-109，都经过改装——武器拆了，装甲卸了，就留一挺机枪。为什么？为了减重，好从一万一千米高空俯冲，靠速度撞上去。说白了，飞机就是一枚会飞的导弹。 主持人:那他们撞完还能活吗？总得跳伞吧？ 嘉宾:理论上可以跳，但现实很残酷。很多人在七千米以上就开伞了，高空缺氧，低温，等落到地面，人早就冻僵了。地勤后来发现了几具尸体，脸都青了。而且，撞击后飞机解体，根本没时间反应。 主持人:听着太惨了。那他们真上天了？什么时候？ 嘉宾:1945年4月7日。那天，盟军出动了一千三百零四架轰炸机，七百九十二架战斗机护航，铺天盖地。德军这边，一百八十架特攻飞机升空，从一万一千米俯冲下来。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。 主持人:结果呢？他们到底造成了多大损失？ 嘉宾:美军损失了四十五架B-17，十一架B-24，还有六架P-51。其中十三架B-17是被直接撞下来的。但德军代价更大——七十七名飞行员丧生，只有三十架飞机返航。 主持人:也就是说，十几架飞机才换一架轰炸机？这效率也太低了。 嘉宾:对，完全不成比例。更讽刺的是，美军轰炸机群根本没被打散，照常完成了任务。炸弹还是落到了目标上。这场‘死亡出击’，没改变任何战局。 主持人:而且我还听说，战场上还出了乌龙？ 嘉宾:是，美军自己打自己。轰炸机机枪手慌了，看到任何靠近的飞机就开火。结果好几架P-51被自家火力击落。有飞行员回忆，自己误击了友机，肠子都悔青了。 主持人:这仗打得，已经不是战术了，是混乱。你说，这种战术到底有没有军事价值？ 嘉宾:从数据看，几乎没有。但它确实让美军吓了一跳。第一次见到有人专门来撞你，心理冲击太大了。可话说回来，这种战术一旦用过，下次就没 surprise 了。德军统帅部也明白，再搞也没用，就中止了计划。 主持人:所以这就像一场绝望的烟火，亮了一下，然后彻底熄灭。那你说，它和日本的神风特攻队比，有什么不同？ 嘉宾:核心区别在于组织方式。神风是海军主导，规模大，持续时间长。易北河这支是空军临时拼凑，只打了一次就没了。而且德国这边，至少名义上强调‘自愿’，日本那边更多是半强迫。但本质上，都是国家崩溃前的最后挣扎。 主持人:听你这么一说，我突然觉得，这不只是军事问题，更像是人性在极端环境下的折射。一群年轻人，被推到万米高空，明知生还无望，却还得踩下油门冲向死亡。我们该怎么看待他们？ 嘉宾:我觉得，我们得在历史语境下理解。他们不是英雄，也不是疯子，而是被时代裹挟的普通人。有些人是真信了纳粹宣传，有些人只是太累了，想结束一切。 主持人:是啊，战争最残酷的，不是死在战场上，而是被逼着主动走向死亡。这个故事，给我们的启示太多了。 嘉宾:至少有一点：当一个国家只剩下极端手段时，说明它已经输了。真正的力量，从来不是靠牺牲年轻人换来的。 主持人:第一，易北河特攻队的出现，是德国空军在1944年严重衰落后，面对盟军压倒性空中优势的绝望回应。第二，这支队伍虽然名义上‘自愿’，但实际是在宣传、物质优待和心理压力下形成的，训练仅七天，装备经过减重改装，战术就是高空俯冲撞击。第三，1945年4月7日的实战中，他们造成美军一定损失，但未能阻止轰炸任务，自身损失惨重，七十七名飞行员丧生，计划随后被中止。本期节目就到这里，感谢你一路听我们聊完这段沉重的历史。我们下期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