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大帝，一代雄主，平定三藩，威震四海。然而，即便是这般英明神武的君王，也难免对功高盖主之臣心生忌惮。

当福建总督姚启圣以雷霆手段，辅佐施琅收复台湾，为大清立下不世之功时，朝野内外，赞誉如潮。

可这份功劳，也如同一把悬在姚启圣头顶的利剑。

康熙帝的目光，开始变得复杂而深邃，其中，隐约闪烁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。

01

“陛下，台湾之乱，自郑成功父子割据以来，已逾二十载。如今郑经已逝，郑克塽年幼，正是收复之机！”

乾清宫内，气氛凝重。康熙帝端坐龙椅，面色沉郁。下方，大学士明珠躬身奏报，声音洪亮。

“说得轻巧！”康熙帝冷哼一声，扫视群臣，“朕何尝不知此乃良机？可前番耿精忠、尚之信之乱，已耗费大清多少人力物力？如今水师凋敝，将士疲惫，如何远征海上，收复弹丸之地？”

殿内鸦雀无声。台湾问题，一直是康熙帝的心头大患。自郑成功赶走荷兰人，占据台湾，建立明郑政权以来，便如同卡在大清喉咙里的一根刺。它不仅是前明余孽的象征，更是沿海地区不安定的根源。然而，几次尝试收复都以失败告终，让康熙帝对海上作战的难度深有体会。

“陛下，臣以为，当务之急，是整顿福建水师，选拔精兵强将。”大学士索额图出列奏道，“臣闻福建总督姚启圣，素有谋略，且深谙海事。或可委以重任。”

康熙帝眉头微皱。姚启圣？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并不陌生。此人出身寒微，却才华横溢，曾任知县，后因事革职，又机缘巧合被康熙启用。他为官不拘一格，行事乖张，却往往能出奇制胜。平定耿精忠叛乱时，姚启圣曾献策，利用耿精忠与郑经之间的矛盾，成功离间，加速了叛乱的平息。康熙对他的能力是认可的，但对他的性格，却始终有些保留。

“姚启圣？”康熙帝沉吟片刻，“此人确有才干，然其行事过于张扬，不循常理。朕恐其难以服众。”

明珠立刻附和：“索大学士所言极是。姚启圣虽有奇才，却也恃才傲物。当年在福建，与福建巡抚吴兴祚多有不睦。若委以总督之任，恐生事端。”

索额图不甘示弱：“陛下，收复台湾乃百年大计，岂能拘泥于小节？姚启圣虽有瑕疵，然其对海事之了解，对郑氏之熟悉，无人能出其右。况且，他与台湾郑氏素有往来，知己知彼，方能百战不殆。”

康熙帝没有立即表态。他闭上眼睛，脑海中浮现出姚启圣的种种传闻。此人确实是个怪才，有时甚至有些“疯癫”。他曾为了平叛，不惜自降身份，与市井游侠为伍；也曾为了军需，直接向富商“借”钱，手段之大胆，闻所未闻。但不可否认的是，他总能把事情办成。

“陛下，臣以为，当用人之长，避人之短。”一名言官颤巍巍地出列，“姚启圣虽有其弊，然其才干，正是此时大清所需。至于其性情，陛下自有驾驭之术。”

康熙帝缓缓睁开眼睛，目光锐利地扫过殿内群臣。他知道，朝堂之上，派系林立。索额图与明珠之间素有嫌隙，两人的争执，更多是权力的较量，而非真心为国。但言官的话，却提醒了他。如今大清面临的困境，需要非常之人，行非常之事。

“传朕旨意，着福建总督姚启圣，即刻进京觐见！”康熙帝沉声下令。

圣旨一下，朝野震动。众人皆知，康熙帝这是要对台湾动真格了。

数日后，姚启圣风尘仆仆地抵达京城。他没有像其他官员一样，先去拜访各位大学士，而是直接求见康熙帝。

在养心殿，康熙帝召见了姚启圣。殿内只有君臣二人，气氛显得有些压抑。

“姚启圣，你可知朕为何召你进京？”康熙帝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
姚启圣躬身行礼，不卑不亢地回答：“回陛下，臣愚钝，不敢妄测圣意。然臣以为，陛下召臣，或与台湾之事有关。”

康熙帝微微颔首，目光紧盯着姚启圣：“你倒是坦诚。朕问你，台湾郑氏，究竟当如何处置？”

姚启圣抬起头，直视康熙帝的眼睛，语气坚定：“回陛下，台湾郑氏，乃前明余孽，盘踞海外，勾结海寇，扰我沿海。不除，则我大清海疆永无宁日。臣以为，当以雷霆手段，攻而取之！”

“攻而取之？”康熙帝冷笑一声，“你可知，海上作战，凶险异常？前番施琅将军，两次出征皆无功而返。你又待如何？”

“陛下，施琅将军并非无能之辈，乃时运不济耳。”姚启圣拱手道，“臣以为，收复台湾，需天时、地利、人和。如今郑经新丧，郑克塽年幼，郑氏内部争权夺利，军心不稳，此乃天时。台湾孤悬海外，补给不易，此乃地利。若能选拔精锐，整顿水师，上下同心，此乃人和。三者兼备，台湾可定！”

康熙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姚启圣，这个人的自信，是装不出来的。

“说得好！”康熙帝沉声道，“那你以为，何人可为攻台主帅？”

姚启圣毫不犹豫地回答：“回陛下，臣以为，施琅将军乃不二人选！”

此言一出，康熙帝和姚启圣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施琅，曾是郑成功的旧部，后降清，对郑氏家族怀有刻骨仇恨。他曾两次奉命攻台，但都因各种原因未能成功，后来被解职赋闲在家。启用施琅，是康熙帝一直考虑，却又迟迟未决的问题。

“施琅？”康熙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，“此人两次失利，军心不服。且其性情刚烈，与福建官员多有不睦。你为何推荐他？”

“陛下，施琅将军熟知海战，深谙郑氏水师虚实。更重要的是，他与郑氏有血海深仇，收复台湾，对他而言，既是为国效力，更是为父报仇。此等决心，非他人可比。”姚启圣顿了顿，又道，“至于其性情刚烈，与官员不睦，此乃臣下之职。臣愿与施琅将军共事，为陛下分忧，为收复台湾尽绵薄之力！”

康熙帝听完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姚启圣此番言论，既肯定了施琅的能力，又主动承担了与施琅配合的重任，甚至暗示自己可以弥补施琅的不足。这番话，说得滴水不漏，既显示了他的大局观，又展现了他的自信。

“好！”康熙帝终于拍板，“既然你如此有信心，朕便予你和施琅机会！朕命你，仍任福建总督，全权负责收复台湾的粮草辎重、后勤保障。施琅为福建水师提督，总领水师兵马，出海征讨。你二人，务必精诚合作，为朕收复台湾，扬我大清国威！”

“臣，遵旨！”姚启圣重重地跪下，声音洪亮，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。

02

姚启圣领旨离京，一路南下，马不停蹄地赶回福建。他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，康熙帝将收复台湾的重担压在他和施琅身上，既是信任，也是严苛的考验。

回到福州，姚启圣立即召集福建省内大小官员议事。他首先宣布了康熙帝的旨意，任命施琅为福建水师提督，总领攻台兵马。这个消息一出，殿内官员议论纷纷。施琅虽然有能力，但此前两次攻台失利，又与地方官员关系紧张，如今再度启用，让不少人感到不安。

“诸位！”姚启圣目光如炬，扫视全场，声音沉稳有力，“陛下圣明，自有深意。施琅将军对海战了如指掌，对郑氏更是知根知底。此次攻台，非施琅将军不可。本督今日召集大家，并非要听尔等议论是非，而是要尔等齐心协力，为收复台湾倾尽全力！”

他接着详细阐述了攻台的计划。首先，必须彻底整顿福建水师。经过连年战乱，水师装备陈旧，训练废弛，士气低落。姚启圣决定，从各省抽调精锐水兵，补充福建水师。同时，他亲自督造战船，改良火器，并聘请沿海经验丰富的渔民和海商，充当向导和水手。

其次，是粮草辎重的筹备。攻打台湾，远征海上，补给线漫长，所需的粮草、淡水、药材、武器弹药，都是天文数字。姚启圣深知，福建一省之力难以承担。他向康熙帝上奏，请求朝廷拨付专项军费，并授权他在福建、广东等地，通过发行“军票”、向富商募捐等方式，筹集军饷。

“本督知道，此举或有争议。”姚启圣在一次会议上对幕僚们说道，“但军情紧急，时不我待。若按部就班，循规蹈矩，待粮草备齐，恐怕黄花菜都凉了！”

他的幕僚们对此大多表示担忧。向富商募捐，容易招致非议；发行军票，更可能影响地方经济。然而，姚启圣却力排众议，坚持己见。他亲自拜访福建、广东两省的豪商巨贾，晓以大义，动之以情，威之以法。对于那些心存观望或推诿的商人，他甚至不惜动用总督的权力，进行敲打。

“诸位，国难当头，匹夫有责。”姚启圣对一名犹豫不决的盐商说道，“今日若不倾力相助，他日台湾不复，郑氏海寇再犯，尔等家财能否保全，本督可不敢保证。”

软硬兼施之下，大量粮草、军饷被源源不断地筹集起来。姚启圣还设立了专门的船队，负责海运补给，确保前线将士无后顾之忧。

在整顿水师方面，姚启圣与施琅的配合，一开始并非一帆风顺。施琅性情刚烈，治军严苛，对姚启圣的某些“非常”手段，也颇有微词。

“姚总督，兵法有云，兵马未动，粮草先行。可这粮草，岂能如此儿戏？”施琅在一次军事会议上，指着姚启圣从民间强征来的船只，语气不悦，“这些民船，未经改造，如何经得起海上风浪？一旦遇袭，岂非羊入虎口？”

姚启圣知道施琅的顾虑，他耐心解释道：“施提督所言极是。然时间紧迫，我们无法等待朝廷拨付足够银两，建造全新战船。这些民船，虽非专业战舰，但经过加固改造，足以承担运输之责。至于安全，本督已命人在船上加装火炮，并派遣精锐士兵护卫。况且，我们还有水师主力护航，何惧郑氏海寇？”

他又补充道：“施提督，本督深知您的顾虑。但如今情势，已容不得我们瞻前顾后。若要收复台湾，便须行险着，出奇兵！本督在后方，定当竭尽全力，为提督提供一切支持。前方战事，全凭提督决断，本督绝不干涉！”

姚启圣的这番话，既解释了情况，又表达了对施琅的充分信任，让施琅的脸色稍缓。他虽然对姚启圣的某些做法不甚认同，但对其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，以及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，却是不得不佩服。

“好！既然姚总督如此信任本将，本将定不负圣恩，不负总督所托！”施琅抱拳道。

君子和而不同，姚启圣与施琅，这对看似性格迥异的搭档，却因为共同的目标——收复台湾，而紧密地合作起来。

03

在姚启圣的全力支持下，施琅得以放开手脚，整顿水师。他严明军纪，赏罚分明，将士们在他的带领下，士气大振。同时，姚启圣在后方也丝毫没有懈怠。他不仅仅是筹集粮草，更是在情报收集、舆论宣传等方面，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
姚启圣深知，攻心为上。在军事行动开始之前，他便开始着手瓦解郑氏内部的抵抗意志。他派人潜入台湾，散布谣言，宣扬大清的仁政，承诺对投降者既往不咎，并给予优厚待遇。同时，他也大肆宣扬施琅的赫赫武功和对郑氏的深仇大恨，以此震慑郑氏将领。

“总督大人，此举是否过于冒险？”一名幕僚忧心忡忡地问道，“若被郑氏发现，恐会打草惊蛇。”

姚启圣却自信地笑道：“无妨。郑氏内部本就矛盾重重，我们只需稍加煽动，便能让他们自乱阵脚。况且，即便被发现，也只是让他们更加疑神疑鬼，不敢轻举妄动。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。”

他还专门写了一封给郑克塽的劝降信，言辞恳切，晓以利害。信中，他指出郑氏政权孤悬海外，势单力薄，绝非大清对手。若能顺应天命，归顺大清，则可保全宗族，共享太平。若执迷不悟，顽抗到底，则必将玉石俱焚。这封信由秘密渠道送往台湾，在郑氏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
与此同时，姚启圣还积极联络沿海地区的渔民和海商，争取他们的支持。他承诺，一旦台湾收复，大清将开放海禁，允许他们自由贸易，并减免赋税。这些政策，极大地调动了沿海居民的积极性，他们纷纷为大清水师提供情报，甚至主动充当向导。

“总督大人，这些渔民和海商，对郑氏多有不满。他们常年遭受郑氏的盘剥和骚扰，如今看到大清要收复台湾，都拍手称快。”一名负责联络的官员向姚启圣汇报。

姚启圣满意地点点头：“民心所向，便是大势所趋。有了百姓的支持，我们的攻台大业，便已成功了一半！”

经过数月的紧张筹备，大清水师终于焕然一新。战船云集，旗帜猎猎，士气如虹。施琅也已将水师训练得令行禁止，如臂使指。

康熙二十二年（1683年）六月，施琅率领大清水师，从铜山（今福建东山）誓师出发，浩浩荡荡地驶向澎湖。澎湖是台湾的门户，郑氏在此驻有重兵，构筑了坚固的防线。

“总督大人，施提督已率军出征，想必此时已抵达澎湖。”一名幕僚向姚启圣禀报。

姚启圣站在福州城头，眺望着茫茫大海，眼中充满了期待。他知道，一场决定大清命运的决战，即将打响。他虽然不能亲临前线，但他所做的一切，都将成为施琅攻城略地的坚实后盾。

在澎湖海域，大清水师与郑氏水师展开了激烈的海战。郑氏将领刘国轩，也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，他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坚韧的抵抗，给大清水师造成了不小的麻烦。然而，施琅凭借其高超的指挥艺术和将士们的英勇作战，最终扭转了战局。

“报！总督大人，前方传来捷报！施提督已在澎湖大败郑氏水师，生擒刘国轩，郑氏主力尽灭！”

当这个消息传到福州时，姚启圣激动得热泪盈眶。他知道，这意味着台湾的收复，已是囊中之物。

澎湖之战后，郑克塽见大势已去，遂派人向施琅乞降。施琅秉持康熙帝的旨意，对郑氏降将和百姓采取宽大政策，安抚人心。很快，台湾全境归顺大清。

康熙二十二年八月，施琅率军进入台湾府城，正式完成了台湾的收复。至此，郑氏割据台湾二十余年的历史，彻底画上了句号。

捷报传到京城，康熙帝龙颜大悦。他在乾清宫召集群臣，亲自宣读了施琅和姚启圣的奏报。
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康熙帝连说三个“好”字，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悦，“施琅、姚启圣，不负朕望，不负大清！此乃开国以来未有之大功！”

朝臣们纷纷跪拜，山呼万岁。这是大清的一场伟大胜利，彻底消除了东南沿海的隐患，巩固了国家统一。

04

收复台湾的捷报，如同一阵清风，吹散了康熙帝心头多年的阴霾。他下旨对施琅和姚启圣予以重赏，施琅被封为靖海侯，世袭罔替；姚启圣则加太子太保衔，并赏赐大量金银珠宝。

然而，在巨大的喜悦之下，朝堂上的暗流，也开始涌动。

“陛下，臣以为，台湾初定，当妥善安置。”大学士明珠奏道，“施琅将军对台湾有赫赫之功，然其性情刚烈，恐难以长久治理。不如调回京城，另作他用。”

明珠的言外之意，是施琅功高震主，不宜久留边疆。康熙帝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？他深知，像施琅这样对郑氏有深仇大恨，且又掌握水师重权的将领，若长期坐镇台湾，很容易形成新的割据势力。

“明珠大人所言极是。”索额图也出列附和，“台湾乃海外孤岛，民风彪悍。施琅将军虽有武略，但若论安抚民心，恐怕力有未逮。”

康熙帝听着群臣的议论，心中自有盘算。他既要褒奖功臣，又要维护皇权。他最终决定，将施琅调回京城，加封太子太保，赐予虚职，以示恩宠，同时避免其继续掌握实权。

至于姚启圣，康熙帝的目光则更加复杂。姚启圣的功劳，丝毫不逊于施琅。甚至可以说，若无姚启圣在后方的全力支持，施琅的攻台大业也难以成功。然而，姚启圣的性格却比施琅更加难以捉摸。他行事不拘一格，手段大胆，甚至有些离经叛道。他担任福建总督期间，为了筹集军饷，不惜得罪地方豪强；为了整顿水师，不惜与朝中大员发生争执。他虽然为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，但也因此树敌甚多。

康熙帝深知，姚启圣这样的人才，是不可多得的。但在太平盛世，这样的人也最容易成为隐患。

“姚启圣！”康熙帝在一次朝会上，突然点名，“你以为，台湾当如何治理？”

姚启圣出列，躬身回答：“回陛下，台湾虽已收复，然民心未附，百废待兴。臣以为，当派遣清廉能干之官员，安抚百姓，兴修水利，发展农桑。同时，当严禁官员盘剥，轻徭薄赋，使百姓安居乐业。”

康熙帝微微颔首，姚启圣的建议，都是切中要害的。但他最关心的，是姚启圣对自己的定位。

“你对台湾事务，如此熟悉，又立下大功。”康熙帝的目光锐利如刀，“可愿留在台湾，辅佐新任官员，治理地方？”

此言一出，殿内群臣皆惊。康熙帝这是在试探姚启圣的野心吗？若姚启圣留在台湾，以他的威望和能力，假以时日，恐怕真会成为台湾的土皇帝。

姚启圣心中一凛，他知道，康熙帝这是在给他下套。他若欣然接受，便会立刻引起康熙帝的猜忌。他若断然拒绝，又可能被康熙帝认为是不识抬举。

他沉吟片刻，然后再次躬身，语气诚恳：“回陛下，臣驽钝，在福建总督任上，已是力不从心。台湾事务复杂，非臣所能胜任。臣以为，当选派年轻有为、熟悉政务之官员前往治理，臣则愿回京，向陛下汇报攻台始末，并为陛下分忧解难。”

姚启圣的回答，既表明了自己无意久留边疆，又表达了对康熙帝的忠心，同时也巧妙地把自己从台湾的事务中抽离出来。

康熙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。他看着姚启圣，心中对这个人的城府又多了一层认识。

“既然如此，那便依你所言。”康熙帝淡淡地说道，“你先回福建，处理完总督府的事务后，再进京面圣。”

“臣遵旨！”姚启圣再次行礼，然后缓缓退下。

然而，姚启圣的这番表态，并没有完全打消康熙帝的疑虑。在康熙帝看来，姚启圣过于精明，也过于能干。他的功劳太大了，大到足以让康熙帝感到不安。

在姚启圣回京之前，朝中关于他的流言蜚语，便已甚嚣尘上。有人说他贪墨军饷，有人说他私通郑氏，甚至有人说他有不臣之心。这些流言，虽然大多捕风捉影，却也让康熙帝的心中，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。

康熙帝深知，功臣最难驾驭。尤其像姚启圣这样，既有大功，又有谋略，且在地方上经营多年，拥有强大影响力的人。他想起了历代君王对功臣的忌惮，想起了“飞鸟尽，良弓藏；狡兔死，走狗烹”的古训。

他需要一个万全之策，既能安抚功臣，又能确保皇权的绝对稳固。

05

姚启圣在福建处理完交接事宜后，便启程进京。一路之上，他感受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气氛。各地的官员对他虽然恭敬，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探究和警惕。他深知，这是功高引忌的征兆。

抵达京城后，姚启圣没有像上次一样，立刻求见康熙帝。他深知，此时越是急于表现，越是容易引起猜忌。他选择了低调行事，先是拜访了几位与自己关系较好的朝中官员，了解京城近况。

在与大学士索额图的谈话中，索额图看似随意地提起了朝中对姚启圣的一些非议。

“姚总督，您此番收复台湾，功劳盖世，朝野上下无不称颂。然树大招风，也难免会有些宵小之徒，妄加揣测。”索额图喝了口茶，意味深长地说道，“有人说您在福建任上，行事过于强硬，得罪了不少人；也有人说您在筹集军饷时，手段太过激进，恐有贪墨之嫌。”

姚启圣心中一凛，他知道，这些话并非索额图的本意，而是康熙帝在通过索额图向他传递信息。

“索大学士，下官为国尽忠，问心无愧。”姚启圣拱手道，“在福建任上，为了收复台湾，下官确实采取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。但所有银两，皆用于军务，账目清晰可查。至于得罪之人，皆是那些不顾大局，只顾私利的宵小之辈。下官问心无愧，亦无惧流言蜚语。”

索额图笑了笑，没有再深入追问。但他眼中的担忧，却让姚启圣更加确信，自己正处于风口浪尖。

数日后，康熙帝召见了姚启圣。这次召见，没有在养心殿，而是在乾清宫。殿内除了康熙帝，还有明珠、索额图等几位大学士。气氛比上次更加凝重。

“姚启圣，你此番回京，朕听闻你一路之上，颇受地方官员的礼遇啊。”康熙帝的声音很平静，但姚启圣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。

“回陛下，下官身为总督，地方官员理当恭敬。然下官自觉，不过是为陛下分忧，不敢居功。”姚启圣立即躬身回答。

“不敢居功？”康熙帝冷笑一声，“你收复台湾，功劳赫赫，何来不敢居功之说？朕看你，分明是谦虚过头了！”

姚启圣心中一颤，他知道，康熙帝这是在敲打他。

“陛下，收复台湾，乃陛下圣明英武，指挥得当。施琅将军身先士卒，将士用命。下官不过是尽了本分，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，岂敢与陛下和施琅将军相提并论？”姚启圣再次躬身，姿态放得很低。

康熙帝没有立即回应，他拿起桌上的一份奏折，漫不经心地翻阅着。殿内一片寂静，只有奏折纸页翻动的沙沙声。

“朕听说，你在福建任上，曾私自铸造兵器，扩充军队？”康熙帝突然抬起头，目光如炬地盯着姚启圣，“可有此事？”

此言一出，殿内气氛瞬间凝固。私自铸造兵器，扩充军队，这可是大忌！一旦坐实，便是谋反大罪。

姚启圣心中咯噔一下，他知道，这是有人在背后告状。他确实为了攻台，在福建设立了兵工厂，扩充了水师兵力，但一切都是为了军务，而且是得到了康熙帝默许的。

“回陛下，确有此事。”姚启圣没有推诿，而是坦然承认，“然臣所为，皆是为攻台之用。当时军情紧急，朝廷拨付有限，臣无奈之下，只得自行筹措。所有兵器，皆用于水师，所有扩充之兵，皆为攻台将士。待台湾收复后，臣已将多余兵器上缴，多余兵力遣散。所有账目，皆有记录，可供陛下查阅。”

康熙帝的目光，在姚启圣的脸上停留了许久。他看不出姚启圣有丝毫的慌乱，这让他的心中，更加不安。

“姚启圣啊姚启圣，你倒是好大的胆子！”康熙帝突然猛地一拍桌子，厉声喝道，“私自铸造兵器，扩充军队，此乃谋反大罪！你可知罪？！”

康熙帝的声音在殿内回荡，震得群臣心惊胆战。明珠、索额图等人，皆低头不语，不敢直视康熙帝的怒火。

姚启圣跪在地上，身体微微颤抖。他知道，康熙帝这是动了杀念。

康熙帝的怒火如山崩海啸般袭来，那句“谋反大罪”如同惊雷，瞬间将姚启圣打入万丈深渊。

他深知，此时此刻，生死只在康熙帝一念之间。

面对帝王的杀意，姚启圣该如何化解这致命的危机？

他究竟有何等惊天谋略，能从绝境中求生，逆转康熙的杀念？

06

姚启圣跪在地上，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。康熙帝的杀意，是如此真切，如此不加掩饰。他知道，若不能在此刻化解帝王的疑心，恐怕今天便是他的死期。

然而，姚启圣毕竟是久经风浪之人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脑海中飞速运转，思考着对策。他知道，与康熙帝争辩对错，只会激怒他；推卸责任，只会让他更加不信任。此刻，他需要的是一种能够彻底打消康熙帝疑虑，甚至让他感到“安心”的策略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然后猛地抬起头，直视康熙帝的眼睛，声音虽然有些颤抖，但却异常坚定：“陛下，臣知罪！臣万死！”

“知罪？”康熙帝冷哼一声，怒火并未消减，“你可知你所犯何罪？谋反大罪，诛九族之罪！”

“陛下，臣从未有过谋反之心，天地可鉴！”姚启圣重重地磕了一个头，额头触地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“臣所作所为，皆为陛下，皆为大清！臣自幼寒窗苦读，只为报效朝廷。蒙陛下不弃，委以重任，臣粉身碎骨，亦难报陛下知遇之恩！若臣有半点不臣之心，愿受千刀万剐，永不超生！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然后继续说道：“臣知陛下疑虑，私自铸造兵器，扩充军队，确为逾越之举。然当时军情紧急，福建水师亟待重建，而朝廷拨付迟缓，郑氏虎视眈眈。臣身为总督，若坐视不理，贻误战机，岂非辜负陛下重托？臣宁愿冒着身首异处的风险，也要为陛下扫平海疆，收复台湾！”

“臣此番回京，早已将所有兵器制造记录、军饷开支账目，以及扩充军队的详细名单，一并带来，呈送给陛下御览。所有多余兵器，已全部上缴军械库；所有扩充之兵，已悉数遣散归乡。臣所为，皆是光明磊落，绝无半点私心！”

姚启圣这番话，说得情真意切，声泪俱下。他没有为自己辩解，而是先认罪，再解释，最后表明忠心，并拿出证据。这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。

康熙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姚启圣，他的愤怒虽然没有完全平息，但心中的杀意却稍稍减弱了一些。他知道，姚启圣确实是为了收复台湾才这么做的。如果不是姚启圣的“大胆”举动，台湾的收复，可能还需要更长的时间。

“你倒是嘴硬！”康熙帝语气缓和了一些，但依旧带着怒气，“即便如此，你功劳再大，也难掩过错！国有国法，家有家规，你身为朝廷命官，岂能如此擅作主张？！”

“陛下教训得是！臣知罪！臣万死！”姚启圣再次磕头，声音悲切，“臣思虑不周，行事鲁莽，辜负陛下厚望。臣愿将福建总督之职，拱手让贤。臣已年迈体衰，恐难再胜任地方重任。望陛下开恩，准臣告老还乡，颐养天年。臣愿将毕生所学，整理成册，供陛下日后参考。只求陛下念在臣收复台湾，无私无悔的份上，准臣全尸，不累及家人。”

这是姚启圣的第一招：功成身退，自污求安。 他主动请求辞去福建总督的要职，并以年迈体衰为由，请求告老还乡。这不仅表明他无意恋栈权位，更重要的是，他将自己的功劳与过错捆绑在一起，以“告老还乡”作为对自己“过错”的惩罚，同时也暗示康熙，他已无力再对皇权构成威胁。

康熙帝闻言，身体微微一震。他没想到姚启圣会主动提出告老还乡。这让他心中对姚启圣的杀意，又消散了几分。一个一心求退的功臣，总比一个野心勃勃的功臣，要来得“安全”得多。

明珠和索额图对视一眼，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。姚启圣这一招，着实出人意料。

“告老还乡？”康熙帝沉吟片刻，语气复杂，“你倒是想得开。不过，你收复台湾有功，朕岂能如此薄待功臣？”

“陛下恩德浩荡，臣感激涕零。”姚启圣再次磕头，“然臣自知能力有限，恐再留任，反而会给陛下添乱。恳请陛下恩准！”

康熙帝没有立即答应，他让姚启圣退下，然后召集大学士们商议。

“姚启圣主动请辞，你们怎么看？”康熙帝问道。

明珠率先出列：“陛下，姚启圣此番言论，虽有自污之嫌，然其主动请辞，足见其无恋栈之心。且其收复台湾有大功，若不准其请辞，恐寒了天下人心。”

索额图也附和道：“明珠大人所言甚是。姚启圣功劳卓著，若陛下此时对其过于苛责，恐非明君之道。不如顺水推舟，准其告老还乡，以示陛下宽宏。”

康熙帝听着两位大学士的建议，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。他虽然疑心重，但也是一位爱惜羽毛的君主。姚启圣主动请辞，给了他一个台阶下，也避免了他背负“屠戮功臣”的恶名。

07

康熙帝最终没有立即批准姚启圣告老还乡的请求，而是让他暂时赋闲在家，等待旨意。这是一种帝王常用的手段，既是观察，也是考验。

姚启圣回到府邸后，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。他深知，康熙帝的疑心并未完全消除。他需要进一步打消康熙帝的疑虑，让其彻底放下戒心。

他开始实施第二招：示人以弱，不问政事。

姚启圣回到京城后，便闭门谢客，不再过问朝中政事。他对外界宣称自己身体抱恙，常年卧病在床。他的府邸门可罗雀，一改往日门庭若市的景象。

他甚至开始在府中表现出一些“怪癖”。比如，他会穿着破旧的衣服，在花园里亲自种菜养花；他会与府中仆人谈天说地，论及家长里短，对国家大事却避而不谈。他还会故意表现出对金钱的极度吝啬，甚至为了几文钱与菜贩争执不休。

这些举动，很快便通过康熙帝的密探，传到了康熙帝的耳中。

“陛下，臣听闻姚启圣在府中，每日只是侍弄花草，对朝中之事，不闻不问。”一名密探向康熙帝禀报，“他甚至对外宣称自己身体不适，终日卧床不起。”

康熙帝闻言，眉头微挑。他知道，姚启圣此举，是在向自己示弱。一个身体不好，对政事不感兴趣，甚至有些“小家子气”的功臣，自然不会对他构成威胁。

然而，康熙帝并没有完全相信。他深知姚启圣的精明，他担心这只是姚启圣的障眼法。他决定亲自去探一探姚启圣的虚实。

一日，康熙帝乔装打扮，微服私访，来到了姚启圣的府邸。他没有直接闯入，而是在府邸外观察。

他看到姚启圣穿着一身粗布旧衣，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，正在花园里挖地。姚启圣的动作有些笨拙，甚至不时发出几声咳嗽。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，显得有些苍老和疲惫。

“老丈，您这是在做什么啊？”康熙帝上前搭话，装作一个普通的百姓。

姚启圣抬起头，看到一个陌生人，眼中闪过一丝警惕，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。

“哦，这位公子啊。”姚启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，语气带着一丝疲惫，“老朽身体不好，闲来无事，便在园子里种些菜，打发时间。”

“老丈看起来身体确实不佳啊。”康熙帝装作关心地说道，“您是这府里的主人吗？看这宅子，想必老丈也是富贵人家啊。”

姚启圣闻言，苦笑一声：“什么富贵人家，不过是祖上留下的一点基业罢了。老朽如今不过是个闲人，能在这园子里种点菜，已是心满意足了。”

“老丈可曾听闻，福建总督姚启圣，收复台湾有大功啊？”康熙帝故意问道。

姚启圣闻言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，但他很快便掩饰过去。

“哦，那位姚总督啊。”姚启圣语气平淡地说道，“老朽也曾听闻。不过，那些都是朝廷大事，与老朽这等闲人无关。老朽只求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，便是福气了。”

康熙帝听着姚启圣的回答，心中百感交集。他看到了姚启圣的疲惫，也感受到了他刻意营造的“平凡”。他开始相信，姚启圣是真的无意再涉足朝政了。

康熙帝又与姚启圣闲聊了几句家常，然后便告辞离去。在离开姚府的路上，康熙帝的心中，对姚启圣的杀意，已消散了七八分。

08

康熙帝回到宫中，坐在龙椅上，思索着姚启圣的举动。他知道，姚启圣在向他释放信号：我已老迈，身体不济，对权势毫无兴趣，只想安度晚年。这种示弱，对于一位多疑的帝王来说，无疑是最有效的“解药”。

然而，康熙帝毕竟是康熙帝，他的疑心病根深蒂固。他虽然对姚启圣的杀意大减，但仍未完全放下戒备。他需要姚启圣再给他一个“定心丸”，一个彻底消除他所有疑虑的行动。

姚启圣也深知这一点。他知道，康熙帝虽然暂时放过了他，但若没有一个最终的“交代”，他依然无法真正安全。他必须主动出击，彻底斩断康熙帝对他的一切猜忌。

他开始实施第三招：奉献智慧，彻底割舍。

在赋闲在家数月之后，姚启圣突然向康熙帝上了一道奏折。奏折中，他没有为自己辩解，也没有请求复职，而是详细阐述了治理台湾的方略。

奏折中，姚启圣提出了几点核心建议：

设立府县，加强管理。 他建议将台湾划分为数个府县，派遣清廉能干的流官治理，加强中央对台湾的实际控制，防止地方势力坐大。轻徭薄赋，安抚民心。 鉴于台湾初定，民心不稳，他建议在一定时期内，对台湾实行减免赋税的政策，并鼓励百姓开垦荒地，发展农耕，以民生安定为首要任务。开放海禁，发展贸易。 他强调台湾地理位置优越，可以成为大清与海外贸易的重要枢纽。建议适当放宽海禁，鼓励商人前往台湾贸易，以此带动台湾经济发展，同时增加朝廷税收。文化教化，融合认同。 他提出在台湾设立学堂，推广儒家文化，教授汉字，以促进台湾与大陆的文化融合，增强台湾百姓对大清的认同感。

奏折的最后，姚启圣写道：“臣虽已告老，然心系社稷。此乃臣毕生所学，对台湾治理之拙见，望陛下垂阅。若能对陛下有所裨益，臣虽死无憾。”

康熙帝收到姚启圣的奏折后，感到非常惊讶。他原以为姚启圣会继续装病，或者请求恩典，没想到他却献上了如此一份治国方略。

他仔细阅读了奏折，越读越是心惊。姚启圣的建议，不仅切中要害，而且考虑周全，几乎涵盖了台湾治理的方方面面。这哪里是一个“病弱”老臣能写出来的东西？这分明是一个胸怀天下、深谋远虑的政治家才能提出的见解！

康熙帝的心中，再次掀起了波澜。他一方面赞叹姚启圣的才华，另一方面又感到一丝不安。这个姚启圣，实在是太能干了！即便是告老还乡，他依然能对国家大事提出如此精辟的见解。

然而，当他读到奏折的最后一句：“若能对陛下有所裨益，臣虽死无憾”时，康熙帝的心中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他看到了姚启圣的忠诚，也看到了他的无奈。

姚启圣这是在用他最后的智慧，向康熙帝证明自己的价值，同时也是在向康熙帝表明，他已彻底放弃了对权力的追求。他将自己的政治遗产，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康熙帝，这是一种彻底的割舍，也是一种极致的忠诚。

康熙帝突然明白，姚启圣的这三招，环环相扣，步步为营，最终的目的，都是为了打消自己的疑虑。他先是主动请辞，表明无意恋栈；接着示人以弱，表现出对世事的漠不关心；最后更是奉献智慧，将自己对国家的最后一份价值，以一种不带任何威胁的方式呈现出来。

他是在告诉康熙帝：我，姚启圣，虽然有才华，有功劳，但绝不会成为你的威胁。我只愿为大清，为陛下，贡献我微薄之力，然后便悄然隐退。

康熙帝的心中，所有的疑虑，所有的杀意，在这一刻，彻底烟消云散。他知道，姚启圣是真的无意与他争权，是真的只想为大清尽最后一份心力。

09

康熙帝在批阅完姚启圣的奏折后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他召集了大学士明珠和索额图，将姚启圣的奏折展示给他们看。

“你们看看这份奏折，姚启圣所言，字字珠玑，句句肺腑。他提出的治理台湾方略，不仅高瞻远瞩，而且切实可行！”康熙帝语气中带着赞赏，但又有些复杂。

明珠和索额图接过奏折，仔细阅读。他们越读越是心惊，姚启圣的才华，确实令人折服。

“陛下，姚启圣大人真乃国士无双！”明珠由衷地赞叹道，“他虽已告老，然心系社稷，此等忠义，实属难得！”

索额图也点头附和：“是啊，陛下。姚启圣大人此番献策，足见其对陛下的忠诚，以及对大清的赤诚。臣以为，陛下当采纳其建议，并对其予以褒奖！”

康熙帝听着两位大学士的言论，心中所有的疑虑终于彻底打消。他知道，姚启圣是真的没有二心了。一个将自己的毕生智慧都奉献出来，且不求回报的臣子，又何须再加以猜忌呢？

“传朕旨意！”康熙帝沉声下令，“姚启圣虽已告老，然其心系社稷，忠心可嘉。朕特准其告老还乡，并加封其为太子太保，赐予府邸一座，金银千两，以表彰其收复台湾之功，以及献策治理之劳！”

“同时，朕命内阁，将姚启圣所献台湾治理方略，交由礼部、户部、兵部等衙门，认真研讨，择其善者而从之！”

旨意一下，朝野震动。众人皆知，康熙帝这是彻底放过了姚启圣，并对其予以了极高的评价。那些曾对姚启圣落井下石的官员，此刻无不心生悔意。

姚启圣接到康熙帝的旨意后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他知道，自己终于化解了这场危机。康熙帝的杀念，终于彻底消散了。

他没有接受康熙帝赐予的府邸，而是将金银赏赐分发给了府中仆人，然后带着简单的行囊，离开了京城，回到了福建老家。

在福建老家，姚启圣过上了平静的田园生活。他不再过问朝政，每日只是侍弄花草，读书写字，享受着天伦之乐。他的身体也奇迹般地好转起来，不再像以前那样病弱。

康熙帝也兑不再过问朝政，每日只是侍弄花草，读书写字，享受着天伦之乐。他的身体也奇迹般地好转起来，不再像以前那样病弱。

康熙帝也兑现了他的承诺。他采纳了姚启圣的许多建议，对台湾实行了有效的治理。台湾在清朝的统治下，逐渐繁荣起来，成为了大清重要的粮仓和贸易口岸。

姚启圣虽然远离朝堂，但他的名字，却永远被载入了史册。他以其卓越的才华和智慧，辅佐施琅收复台湾，为大清的统一大业立下了不世之功。更重要的是，他以其超凡的政治智慧，化解了康熙帝的杀念，为自己赢得了善终。

10

姚启圣在福建老家颐养天年，虽然远离京城，但他的智慧和对国家的热忱从未消退。他时常关注着台湾的发展，每当有朝廷官员来访，他都会热情接待，并毫不保留地分享自己对治理台湾的经验和看法。他的建议，往往能给那些官员带来新的启发。

康熙帝也从未忘记姚启圣。每逢年节，他都会派人前往福建，慰问姚启圣，并赐予各种珍品。这既是对姚启圣功劳的肯定，也是对他忠诚的褒奖。康熙帝知道，姚启圣是真正的大清功臣，他的存在，是对其他功臣的一种榜样和警示。

在姚启圣晚年，康熙帝曾派一名钦差大臣前往探望。钦差大臣向姚启圣转达了康熙帝的问候，并询问他是否有何心愿。

姚启圣听后，只是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老臣已无他愿，只愿大清江山永固，百姓安居乐业。陛下圣明，能得如此明君，乃大清之福，亦是老臣之幸。”

钦差大臣将姚启圣的话如实禀报给康熙帝。康熙帝听后，心中感慨万千。他知道，姚启圣是真正看透了世事，放下了功名利禄的人。

姚启圣最终在福建老家，以八十高龄安详离世。康熙帝闻讯后，深感痛惜，特地下旨追赠他为太子太师，谥号“文襄”，并亲自为他撰写祭文，褒扬他一生的功绩。祭文中，康熙帝写道：“姚启圣，朕之股肱也。其才智过人，谋略深远，为国为民，鞠躬尽瘁。收复台湾之功，彪炳史册；献策治理之智，泽被后世。实乃朕之良臣，大清之栋梁也！”

姚启圣的一生，是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。他从一个革职知县，一步步登上大清王朝的政治舞台，成为收复台湾的首席功臣。他用自己的智慧和谋略，不仅为国家立下了不世之功，更在功高引忌的险境中，以三招化险为夷，保全了自己和家族。他的故事，成为了康熙盛世中，一段关于帝王权术与臣子智慧的经典传奇。

姚启圣的结局，不仅是他个人智慧的体现，更是康熙帝作为一代雄主，最终能够驾驭功臣，维护皇权稳定的明证。他的离世，标志着一个时代的落幕，也为康熙盛世的辉煌，增添了一抹深沉的色彩。

声明：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，如有雷同纯属巧合，采用文学创作手法，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。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，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