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年,毛主席收到一份神秘包裹大喜过望,立刻下令:把廖承志叫来!
1965年初夏,北京民族文化宫举办“何香凝艺术回顾展”。展厅一角放着一封已经发黄的书信,落款“泽东”,时间标注为一九三七年六月二十五日。许多参观者被吸引过去,不少人当场轻声念出信里那句“承志在此甚好,望勿挂念”。这封信的来历,得从延安窑洞里那只意外抵达的包裹说起。
时间拨回到一九三七年春末。延安夜色深沉,窑洞里的煤油灯闪着微黄的火苗。毛泽东刚批完一摞文件,正准备起身舒展一下筋骨,警卫员抱着一个用竹篾扎紧的包裹走进来:“主席,上海新到的。”毛泽东拆开外层牛皮纸,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《画集》,扉页题款:香凝上。接着,他又摸出一支银箍的狼毫笔和一本《双清词草》。他向来喜好笔墨,此刻眉眼间满是惊喜,随即招呼警卫:“把承志同志请过来。”
廖承志赶到窑洞,第一句话还带着疑惑:“主席,您找我?”毛泽东把那本《双清词草》递过去。廖承志认出父亲廖仲恺的手迹,指尖微颤,喉咙像被什么堵住,眼圈瞬间泛红。他轻声说了一句:“妈妈总怕我缺书读。”毛泽东把烟盒推过去:“你母亲的心意,也是对我们共同事业的支持。”短短一句,既是安慰也是勉励。
延安时期,何香凝并非中共党员,她的国民党身份却从未妨碍她与中共保持的密切往来。早年在广州,何香凝与毛泽东同在国民党中央工作,前者负责妇女部,后者暂管宣传部,两人因推广工农运动多有配合。何香凝常说:“要想救国,合作才有路。”这种理念贯穿了她此后的选择,无论是一九二七年面对蒋介石的清党令公开抨击,还是一九三六年联署发起“救国入狱运动”,她始终倾向左翼,也由此与毛泽东建立起越走越深的互信。
夜深风凉,窑洞里却因旧友间的情谊而暖意融融。毛泽东提议:“给你母亲回封信,告诉她一切安好。”廖承志想了想,抬头说:“主席,您的笔力远胜我百句,若由您代笔,再好不过。”毛泽东笑着应下,却半开玩笑地讨价还价:“写信可以,稿费记得给我。”廖承志也笑:“等我发了津贴,请您吃炒花生。”
不多时,毛泽东已挥笔写成。信里既有对何香凝礼物的谢意,也有对她坚守合作主张的赞许,更不忘安抚她对独子的牵挂:“承志在此一切安好,请无虑。”寥寥数百字,情真意切。随后,机要交通员连夜带信和礼单南下,经西安、汉口,辗转送至上海。
这封信在上海愈加动荡的空气里,成了何香凝心头的一线温热。她对身边同志说:“只要泽东在,孩子在,我就能撑下去,哪怕风雨再大。”这段话很快传回延安,毛泽东听后感慨:“真是难得的女丈夫。”
廖承志在延安的日子里,担任红色中华通讯社译电员,每晚把世界局势译成电讯,送到中央书记处。毛泽东与他渐渐熟悉,对其胆识与语言天赋极为欣赏,称他是“宝贝”。正因如此,1936年周恩来在黄河岸边救下廖承志时,毛泽东毫不意外——这位年轻人迟早会有更大的舞台。
抗战爆发后,廖承志被委派往敌后筹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,母亲则在上海继续周旋各派,组织难民救护队,募款支援前线。母子两人分处敌后与租界,却共同维护着那根脆弱却坚韧的“合作”纽带。值得一提的是,一九三八年底,《新华日报》上海版曾全文刊载何香凝题画《枇杷图》,并配发廖承志的译文短评,成为当时进步青年争相传读的文章。
解放后,廖承志长期负责港澳台和侨务,一九八一年向蒋经国发出公开信,倡议以民族大义为重,推动两岸对话。这一道举,无论当时的政治形势多么复杂,都能看见当年何香凝对国共合作的那份执念在他身上延续。公开信面世,引起海峡两岸舆论波澜,但也正是由此,台北方面后来逐步打开“探亲窗口”,两岸民间往来由此起步。
外界或许不知道,廖承志在起草公开信时,特地翻出了那封毛泽东代笔的家信。信中那句“唯有多做点工作,作为答谢厚意之物”,被他用钢笔划了重重的线。对廖承志而言,时隔四十多年,那句话仍是担当的提醒——母亲的厚意,革命的重托,都要靠实实在在的行动去回报。
一九八三年十月,廖承志因病住进北京医院,病房简陋,只摆一张木桌一把藤椅。探视者发现,桌角夹着一页微卷的纸,正是当年延安书信的复印件。有人轻声询问缘由,昏睡中的他微微睁眼,低声道:“母亲放心。”再无多言。
如今,那本《双清词草》珍藏在广州中山纪念馆;何香凝的《画集》则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;狼毫笔的去向未有确切记载,据说在毛泽东办公桌上用了多年,笔锋渐秃,最后收藏于中国革命博物馆。物件虽静,却见证着一段跨越党派、横贯数十载的信任与情谊。
延安窑洞里的那盏煤油灯早已熄灭,硝烟散尽,历史却把光投在当年那封信上。三十七年前的一个春夜,一位母亲寄出的几样小物件,让一个国家的领袖露出难得的欣喜,也让一位年轻人重新与家庭、与历史、与未来紧密相连。廖承志此后的人生,无论在香港奔走,还是在海峡两岸之间牵线,始终带着那支狼毫的影子,笔走龙蛇,落款依旧是“ 双清后人 ”。
